聂母吓了一跳,距离周末还有三天,她非常紧张,像丈母娘一般整饬自己,去了一趟美容院烫头发,又亲自去逛了大商场,在保姆的陪同下添置了许多物品,还准备亲自动手下厨。聂父去公司处理文件时也几次游神,最后早早推了工作,驱车回家。

随后悲剧就发生了。

他们非常难过,但也相信是一场意外,两人既然是情侣,怎么可能毒死对方,尤其在周末约好了要见家长的情况下。

这是一场旷别七年的约定,聂母系了围裙,想要再度下厨,却被江宓阻止了,他把这条粉色围裙系上,然后进了厨房,不管是切菜剁肉还是颠勺翻煮,他都娴熟极了。

“……比我做的好吃。”聂母夹了一筷子,神色恍惚地喃喃道,富太太的她讪讪地放下筷子,发觉江宓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加优秀,难怪大儿子当年一颗心都沦陷在这位舍友上。

两人约好了周末去扫墓。

聂母只觉得,命运让她失去了一个孩子,无形之中却又以另一种方式,还给她另一个孩子。

吃完饭后。

江宓进了聂海楼的房间,“我也给你带了礼物。”

“是什么?”聂海楼心跳微微加速,在拆礼物过程中强行耐住了性子,他开学高三,成绩还可以,全力以赴起来通常可以年级前五。如果漫不经心则是年级中游,为什么排名差距那么大,因为他做题喜欢挑着做,尤其喜欢有挑战的题,故而试卷上常常留下大片空白,老师叫了不止一次家长。

但他没想到,江宓送了他一整套的模拟题和练习卷。看到这个礼物,聂海楼面无表情,脸颊的热度疯狂褪去,少年陷入了沉默。

“你不喜欢吗?”江宓明知故问。

“没。”聂海楼目光灼灼,他只是觉得白自作多情了。少年放下那一大包试题,脊背挺拔地走向了卧室门,在谁也没注意的时候,“咔嗒”一声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