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巴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这些天，累了吧，回回去休息吧。”

慢慢缓过胸口的抽痛，冷汗出了一身，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力气，只勉强撑开眼皮，看见瘦了一圈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的青年，费力对他说了一句。

他相信沈炎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听见这样一句话说不伤心是假的。是的，没有他沈炎也未必会有事，可是他依旧不敢赌，不过这样的话被他赤裸裸的说出来，换做是谁也不能毫不在意吧。

不过，好在，好在他没有事不是嘛，自己的身体，多这一枪少这一枪又有多大的区别？

齐暮夜这个人总是有超乎常人的理智，这几天他看出了沈炎情绪的压抑，这不是好事，发出来也好，他需要一个新的环境去调整，而不是每天在医院里面对着病人和消毒水。

要说沈炎刚才是不知所措，这会儿就是真正的慌了，他不敢去猜齐暮夜的“累了”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让他走是真真切切的表达出来了。

“我不走，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的，我，你别让我走行不行？我保证再不会说那些了，我不想走，你让我守着你行不行，我就在门外守着你。”

沈炎的眼圈红了，半跪在病床前，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垂着头仿佛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他怕他是真的伤心了赶他走。

听着这有些带了哭腔的声音齐暮夜也不忍，费力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叹着，知道若不说清楚这会是留在他心里的一个结。

这两天沈炎的情绪一直不太对，他将自己逼得太紧了，他明白他的愧疚，隐隐也知道他心里还有事，只是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他必须得先放过自己才能找到出口。

“小炎，你可知道健康的可贵？”

暗哑的声音低低的飘进沈炎的耳朵里，他听懂了。即便他避过了要害也会受伤，没有击中心脏也势必伤及内俯，会恢复成什么样谁都说不准。

“但是你也不能去冒险呀，万一，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