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哥儿,说话怎生这般难听!”妇人丢下洗衣槌,掐着腰张口就骂:“合该是村子里的男子都瞧的起你二姐,瞧不上你,像你这种脾性的就跟那野蛮屠户是一对。”

许禾也没气没臊,反正在背后大家都拿他和二姐比,不过是当着说和背着说罢了,这些话他早听的多了去,他径直蹲去了一边搓衣裳。

妇人想掐架奈何人家不接腔,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让她气的没安置,却又拿人无法,又骂咧了几句才被其余人给劝了下去。

“什么人啊真是。”

“他脾气也忒怪了。”

许禾充耳不闻,有条不紊的继续洗着衣裳。

殊不知细密竹兜子挡住的小河另一头,丢了饵到深水处钓鱼的张放远听了一炷香的是非,他一直没有吭声。

这些日子闲言碎语听的耳根子都要起茧了,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没想到广家这么不要脸,给他留了情面却出来反咬一口,到处哭丧装可怜,他在村子名声不好,倒是给广家钻了空子,当真以为他恃强凌弱,欺负新迁的人家,害的他走到哪里村民都避之不及。

他现在脸皮厚,自己倒是看得挺开,就是觉得很对不住四伯一家,本是费心为着他操持,结果却闹成这样,还被村里这些长舌妇这般言说。

要不是刚才许禾站出来替他说话,凭借他的脾气,登时就要摔了鱼竿过去弄嘴碎的了,但许禾在那头,他忍了忍,还是没过去掺和。打女人小哥儿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