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见他没话了,不由得挠了挠后脑勺,想着再掰扯点什么,可又寻摸不到,反而是许禾先道:“你这阵子就是去看马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在村子里?”

许禾微低了下眉:“我上山捡柴的时候路过你家门口。”

“噢。我是走村去宰猪了。”张放远说完又强调了一句:“挣了点钱。”

许禾不知道他给自己说这个干嘛,不是都说财不外露嘛。不过转念一想,他不在村子里的这阵子又风言风语的,村里人说他又去城里胡混了,前两日张四叔还差点和人吵起来。

“那挺好的,还去吗?”

“要过年了,不去了,以后就在村子城里做点小买卖。”

许禾很羡慕男子可以自谋营生,想做什么就能自己去做,钱赚来都是自己的,不像他生来是个小哥儿,在家得依靠父母,出嫁要顺从男子。烧点炭火编两个鸡笼去卖,回来钱都要被他娘尽数收缴个干净,想要攒点私房钱比登天还难。

幸而他是脸皮厚,背着家里人让那些给他二姐带话带东西的跑路费,能有个三两文钱的进项,日积月累,不说能有大用处,上城里想乘个车还是能掏出钱来。

“快过年了,外乡做事的都在回村,不出去了也好。”

“是啊。”

“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了。”

许禾收起锄头,他是来点冬白菜的,临走前他还好心告诉张放远:“海棠湾那头有很多冬草,可以割来喂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