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儿有根桐子树!”

许禾眼睛发亮,老远就看着横成在蕨草堆里的一截粗树干,昨儿林子里许是下过雨,桐子树的树皮还湿哒哒的没有干,正是水分好,杆子上发出了些大大小小的木耳。

远处瞧着黑黢黢的木耳,近看透着一点红,小的只有拇指大,大的已经像耳朵一样了。

这根树上的木耳许是吸了不少水,很厚实,捏着软乎乎的,像是在捏耳垂。许禾小心的把大朵的木耳摘下用大叶子包着放进篮子里,菌子都摘完了他却有些不舍得,不知道下回来还能不能找着。

张放远道:“直接扛回家去,放在院子里,发了就摘,那不比上山来方便。”

“是啊!”许禾取了镰刀要去把蕨草砍开,张放远却抱着树干,蛮力劲儿之大,径直就把桐子树拖了出来。

斩断枝丫,张放远把半人高的树干扛去了两人的背篓前。

“张放远?”

两人刚回去,就看着远处一个带着毡帽,背着箭篓子,裹的跟个野人一样的男子走过来。许禾反应了一下才认出这人是村里的猎户汪臼。

猎户经常在山上,穿的多也实属常事儿,而且若是没有媳妇儿跟着上山来操持,男人更是放飞自我,胡子留得老长,许久没有接触人,脾气也不好,在山上遇到还怪吓人的。

这汪臼年龄跟张放远差不多,十来岁的时候还一起上树下田过,今朝已是各为人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