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也不错啊,村里人都说你变得能干了许多。”许禾直视着许韶春,相较于上一回再许家见到他二姐,今朝这人又黑了许多,昔时水灵灵的脸如今透着一股黄,又褪却以前光亮大打扮,盘着简单的发髻,一身常见的蓝布粗衣,晃眼看去和村里的普通村妇已无太大差别。

许韶春的骨相生的其实并不多优异,在这个一白遮百丑的时代,当姑娘时在家里养的好,体态丰盈,自是百家争相求。而今在生活苦日子的磋磨下,逐渐褪却了以前做姑娘养的好的优势,相貌瞧着已经大不如从前。

这村子里的姑娘小哥儿,好赖全凭着家里养护。

想必也是在婆家过得不易,许韶春那么爱美的一个人,也已经不甚喜爱收拾打扮自己了。只是许禾不知道究竟是费母不让其打扮的,还是说她自己忙碌着农活儿已经无心在拾掇。

许韶春闻言干笑了一声,这话像是夸赞,又跟讽刺一般,不过她并没有计较,毕竟多难听的话在费家也是听了个遍,她早已经不是曾经受一点委屈都哭天抢地的姑娘家了。

“喝点茶吧。”许禾把茶碗朝许韶春跟前推了推:“是在茶场拿的毛尖茶。”

许韶春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没说出来,端起茶碗先吃了茶。

许禾见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晓得她是有话说,也懒得同她绕弯子:“二姐今日过来是有要紧事吧。”

话都问道了此处,许韶春觉得再不说就更不好开口了:“想同小弟借点钱。”

许韶春的声音有点小,许禾其实见到人来的时候心里大抵就有了数,先时缴纳赋税之时便有一堆人上门来借钱,他跟张放远学过怎么拒绝。不过还是开口问道:“不知二姐借钱做什么,姐夫是秀才,每月都有月银拿,想来日子会比我们这些寻常人家要好上很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