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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任点点头。“你也辛苦。《今日时报》我常看,你们做得很好——这次派了不少人吧?”

“对,我们不同条线分派了不同的记者。”

李主任才搞不明白报社这些乱七八糟的分工呢,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哦,等下还有一个你们报社的……”

话音未落,门便被推开,门内外的人俱愣在了当地。

面罩被呼出的热气弄模糊,但眼神能穿透一切阻挡。即便隔着防护服和口罩,盛时也清楚地认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追逐着他,注视着他,不管他在哪里、干什么,庄晏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将他找出来,让他遁形不得,无处可逃。

盛时顿时四肢僵硬,想说话,嘴角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让菜鸟变前辈,新人变旧人,但就是抚不平当年勉强粘合又撕裂的伤口,放不过故人决裂又惦念的意难平。

冷场只一瞬,一个女声插话进来:“李主任您好,我是《新闻周刊》的楚云帆,今天来观摩手术。”

李主任哦了两声,搓着手:“那,你们两位记者就在观摩室看吧,摄影师——”

本来说好,摄影师跟医生进手术室拍照,但李主任一打量庄晏,脸色沉了下来。

医院物资紧缺,最高级别的防护服只有手术时才能穿,庄晏只穿了一件隔离衣,薄得塑料布似的,还能看见里面夹克衫的颜色。隔离衣防护级别不够,他又戴了胶皮手套、鞋套、n95口罩和护目镜,相机上保鲜膜缠了一圈又一圈,就剩一个镜头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