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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帆审视着他。她发现,当盛时想表示不赞同或者抗拒时,就会无意识地低垂眼眸。

“我没有证据。”她说,“但我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也不愿看到他被流言中伤。”

盛时表现得像个油盐不进的混蛋。“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啊。楚老师还是……太年轻,太轻信别人。”

他的声音就像他的报道一样,有种刺破假面的冷酷,“更何况,卫南山未必需要你的帮忙,他可能已经退了圈,换了工作,或者出了国,甚至无声无息死了也说不准。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信你再等半年,看还有没有人记得卫南山这个人?”

“他自己放弃了,你何必试图去拯救他,这样他或许还会少一些痛苦。”

“他不会。”楚云帆脸上有被冒犯到的不爽。

盛时是个会看人眼色、拿捏分寸的人,见话说冲了,立马抱歉一笑。“或许吧,毕竟我不了解。不过错过楚老师这样的朋友,是他的损失。”

第22章

滨海度假村一共有三期,前两期工程已经结束了,其中一期已对外开放,时逢暑假,海滩被孩子们占据,挨挨挤挤全是人,下饺子似的在水里浮沉。

“当记者就这点好,出门休假从来不用挑人多的时候。”楚云帆优哉游哉地摇下车窗,“自打工作起,我五一、十一就没出过门,在家看别的朋友出门看人头,等大家上班了,我再踅摸个出差,忙完正事儿,再好山好水地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