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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会来,盛时冷笑:“这就不劳施总操心了。”

施清沛看向他,有些遗憾地说,“我大概知道清远为什么会对你念念不忘了。盛记者大概想不到,中年人——偶尔也是会想起自己抛却的初心的。尤其是对于清远那样的人。你对于他而言,大概就是……没死透的良知和初心吧。”

盛时不为所动,“过奖了。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施总想要看到的么?”

“东湾那场事故,40死13伤。两年前的海上花项目,上百个付了预售款的客户受损,最后导致了好几家公司破产——其中有一家老总前不久刚刚跳楼,施总,你该不会说,这些人就是成就更大价值的代价吧?你该不会说,华恒对中国分公司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吧?”

施清沛无言。

手机叮咚一响,庄晏给他发信息:“你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家?”

盛时看了眼手机,淡淡道:“施总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在前面路口让我下车。”

下车前施清沛问:“恕我忍不住好奇,庄家也是做生意的,你是因为太相信庄晏,所以才从未质疑过,或许小庄总跟我,跟清远是同一类人,还是,你从来就没想过,要跟庄晏走到面对他的父兄的那一步?”

盛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砰地大力甩上车门,算是表明态度。

“去机场。”施清沛吩咐道。宾利平稳掉头,向着机场疾驰而去。

唐鹏始终没说话,他太清楚该什么时候保持沉默,将判断和决定的权力交给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