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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云帆警告他,如果他就这么冒冒失失过去,很有可能会再次把盛时逼走。

他只能在镜头里看着盛时,翻来覆去地看。他知道那个弹吉他的男人叫ark,偶尔,有那么几次——三四个月一次吧,盛时会出现在这个ark的镜头里,有时候是照片,有时候是视频。

他心酸又嫉妒。他太了解盛时了,这个ark,一看就是盛时会喜欢的那种人——高大、深邃,好像也很有文化的样子。他是翻版的、老一点的、穷一点的,大概人品不那么差的施清远,虽然两人长得不像,但就是那种气质,盛时喜欢的气质。

盛时跟他一起玩音乐,盛时也会跟他聊读书,聊加缪吗?

庄晏很矛盾。他既希望在ark的社交平台上看见盛时,又不想看见。他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盛时在他的镜头里,只是安静打鼓,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唱过歌,他也没见过两个人的合影。

盛时真得唱过歌吗?他常常自我怀疑,在施清远办公室里听到的两句,大概只是一场幻觉。

那首st dance他听了无数遍,“平静面孔映着缤纷色彩”——“彩”字笑出了气声,“让人好不疼爱。”唱这一句,盛时到底是怎么一下就被人给逗笑了,后来慢慢也模糊了。

你给的爱,“爱”字拖了好几拍,婉转又暧昧,这一句盛时会怎么唱?像不像他欢/爱时的慵懒和诱惑?像。他总是这样,即便在享受时,多数时候也在隐忍,直到忍不住时,才会发出一连串细弱的婉转的低叹,像在耳边轻轻唱,爱。

甜美的伤害,“伤”也是拖了好几拍,哀伤又缱绻。这句盛时又会怎么唱?他如今还会听这首歌吗?听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伤害过他的庄晏——说要永远站在他那一边的是自己,最后选择父亲和哥哥的也是自己;说永远支持他的是自己,紧要关头背叛他的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