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辛不同意,他很认真的跟我说,眼里似是含着哀痛。

记不得了,我对于那天的记忆有点模糊。可我记得他说:“小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再拖下去也是彼此受罪,分手吧。”

我笑了一会儿。

哪儿有什么彼此受罪,只不过是我单方面受折磨。

我后退一步,在沙发上坐下来。揣在口袋里的手死死捏着诊断书。

我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们今天分手,那么请你明天来参加葬礼。”

他眼中闪着愤怒。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感觉我很高兴,因为他的愤怒,我很高兴。

这么感觉着,我笑得愈发灿烂:“曲辛,若我有一天晚上发现你没有回家,那么请你第天准备好来送葬。我会从楼顶一跃而下,在风的呼啸里说爱你。”

曲辛站在原地没动,我等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向卧室,在关门之前笑着对他说:“记得报备行踪啊,男朋友。”

我从口袋里掏出已经烂了的诊断书,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从这以后,我们俩之间就有了说不上来的仇恨的味道。

我知道我对他是爱里掺了恨。

可他对我却不一定有爱。

曲辛搬去了次卧,我一个人躺在主卧空荡荡的大床上。

两个人每天没什么交集,我们是同一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会每天跟我报备行踪。比如他今天晚上去了酒吧,白天跟哪个男孩牵了手,接了吻。都一字不落的报给我。

可无论他白天多么风流,晚上都一定要回来见我,看见我都是一脸不舒服。

我很高兴,只要他不高兴我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