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沐吟风抬起了眸子，声音很轻，“倾漪还在的时候，我想杀了她，但倾漪真的死后，我感觉我这块少了些什么。”她指了指自己心口。

那里虽然已经没有温度和心跳，但沉重感和疼痛感却更加真实。

“在最后的时刻，她是以你妹妹的身份替你去死的。”回雪将手覆在沐吟风的手背上，她的掌心温热，缓缓替她揉着疼痛的心口，“她自愿为你去死，你不用太自责了。”

沐吟风转过头，倚靠在回雪怀中，现在她的泪水近乎枯竭，心头的痛楚却越来越强。

但在回雪和身后众人面前，她不好表露太多，只能勉强起身，在回雪搀扶下与众人相见。

阿碧与三七都是含幽谷的人，又都与林秋荻私交不错，两人的眼睛都哭得红红的。惜蕊若怜等虽然不是含幽谷中人，但都看见了林秋荻在她们面前以身化剑灰飞烟灭的一幕，若说现在还有谁能保持平静，只有福安公主了。

但福安公主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平静得过了头，就算看见回雪之后，仅剩的那一只眼睛深处也没有任何波澜，似乎在这个世间没有任何值得她留心的事情。

“吟风，你怎么了？”焰女注意到了是回雪搀扶沐吟风回来，不由得问。

还没等沐吟风回答，回雪就抢着替她说：“受伤了。”

一听这话，阿碧和三七本能地抬头，想要履行医修的职责，但被回雪挡了回去。

“没关系，有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