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叫金以默从脖子上漫上些红霞来,她绻了绻手指,随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声如蚊呐地说道:“谢谢母亲。”

“好,乖孩子。”吴孙氏笑了开来,随即又对金以默细细叮嘱,“晏清脾气不好,偏偏又有那娘胎里带出的病,我这个做继母的心疼他,却总是被他误会。”

“可是再怎么误会,他也不该连药都不好好吃,讳疾忌医,哪怕原本是小毛病这都要变成大毛病了,更何况晏清这病症如今可正是严重的时候。”

“你既然做了晏清的屋里人,就要好好地督促着他喝药,知道了吗?”

“知道了。”金以默这会儿像是完全对吴孙氏相信了似的,毫无心机地点了点头。

“夫人,她能行吗?”

等到金以默走后,吴孙氏身边的岸汀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我听着昨晚的消息,大公子对她那是半点好脸色都没给,她昨晚可是自己在没有收拾过的偏房睡了一晚。”

“能不能行有什么要紧?”吴孙氏笑开了,涂了丹蔻的食指在茶杯盖上点了点,“我们又不是真指望着她能叫晏清把那‘救命良药’给喝下去了。”

“只要她一日还活着,碍着吴晏清的眼,也叫他别想再靠着联姻得一门助力就行了。”

“哦,对。”吴孙氏转了转自己的镯子,这会儿她脸上的笑意叫她有了些妖异的风情,“夫妻失和,长期心气不顺,吴晏清就算没病怕是也要被气出病来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果然是如同吴孙氏所料。

金以默每日都勤勤恳恳地去取了药让吴晏清喝,吴晏清却是每次都是大发雷霆,砸了不知道多少个碗盏。

“这丫头这么执着,怕是吴晏清这会儿都要以为她是我们的人了。”听说了金以默的执着,吴孙氏笑得花枝乱颤。

岸汀在一旁为吴孙氏打着扇子,带着些心悦诚服似的对吴孙氏说道:“夫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