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低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拽住了她的袖子,她抬了头,带着些疑惑不解地看着吴晏清。

“别走。”吴晏清的眉眼是难得的低垂,那是他在治病疼极了的时候都不会出现的脆弱神态。

见金以默没有开口,吴晏清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别走。”

“啊?”金以默的语调里难得的带上了疑惑,就好像她并不明白吴晏清这番举动代表着什么意思一样,“你希望我留下?”

在几日之前,吴晏清还在对金以默说:“最好以后都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在几个月之前,吴晏清冷着脸对金以默说:“心计太重,思虑太多的女人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在一年前,吴晏清还完全不信任金以默的一切,真心实意地对金以默说,他不需要她帮他治病,只希望她能马上消失。

可是现在,他低着头,用几乎是哀求的姿态对她说:“别走。”

连吴晏清自己都觉得自己荒唐又可笑。

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会让任何一个女人再参与到他的人生中来。

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近乎是在笔直地逼着自己往死路上走了。

他不觉得遗憾也不觉得后悔,他从来是不会回头看的人,而他这样的生活,并不需要另外一个人的参与。

直到金以默的到来,她嫁进来是因为吴孙氏的暗算,那会儿他想看看吴孙氏想出这蠢招到底是要干嘛,也没有拒绝。

她为他治病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金以默把他的严词拒绝当作耳旁风,自顾自地说要治好他,还说:“不需要你听话,我也可以给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