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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书阁的书不能誊抄,上一世她做御笔博士的时候,其中的一项差事就是抄书,不过那时抄书是公用,她今日所为却是为个人了。

她理应道歉。

林瑞问她和元宁帝的关系,她没有办法回答,纵然上一世他们的生命有一丝牵连,也改变不了这一世注定陌路。

他是天子,受万人崇拜,而她以后会离开皇宫,安安稳稳的做一个良民,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今她用了点手段留在书阁,又假借为书阁做事的名头,行个人之私,心里有点愧疚。

不管怎么说,元宁帝不曾为难过她,甚至对她还不赖,且听林瑞的意思,书阁的鲜果是专门为她而设,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感受到了这位君王的善意,她不应该欺瞒他。

至少抄书这件事不能欺瞒。

深吸了一口气,连棠走到元宁帝办公的宽几边,径直跪了下来。

祁衍手里的朱笔一顿,抬眼,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有微光闪了一下。

连棠心脏仿佛被牵了一下,倏而开始狂跳,声音仿佛打了结,“臣女有罪请陛下责罚。”

“唔——”祁衍目光一凝,“何罪?”

连棠垂首敛目,小声道,“臣女不知道书阁的籍卷不能誊移,私下抄了数十页。”

祁衍好奇,“为何抄书?”

连棠垂下的长睫轻颤了两下,她既然决定向皇帝请罪,就没有打算隐瞒目的。

她先俯身叩首,而后一一道来,“臣女家有一幼弟,正值上学的年龄,他对国子监心怀崇意,痴想通过明年春日的院试考核,无奈他入族学年龄晚,根基不稳,臣女之前手抄冯太傅的讲义供他复习,却不想又断了太傅的课程,今日在书架间忙碌的时候,看到几册适合国子监考试的书籍,一时情急,未得陛下恩准,就拿来誊抄,实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