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页

奉贤太妃哪里等得了一个月,她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在宫里徘徊大半日,眼见着日暮西沉,终于坐不住了,冷喝一声,“更衣。”

她非得亲眼去看看。

自从回宫后,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面尽心侍候太后,一面严格要求两个孩子,她想永远留在皇宫,不愿再被送回娘家,那种从高处跌落,被碾入尘埃的日子经历一次就够了。

前提是元宁帝无嗣,只要他不娶妻,祁麟就是唯一的皇嗣,登基后,她就是太后。

都说元宁帝石木心肠,不近女色,她起初不信,可五年来,他从未多看任何女子一眼,一心扑在政事上,甚至寝宫都荒废了,慢慢的,她放松警惕,把心都用到祁麟身上。

她从来没想过,他身边竟然有女子的痕迹,难道说皇帝在揽月阁金屋藏娇?

奉贤太妃被这个想法吓出了一个激灵,愈发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她毫不怀疑,元宁帝那样丰神俊朗的男子,只要他愿意,没有女子不想给他生孩子,他有了自己的孩子,那祁麟怎么办?

奉贤太妃心里淌过一丝的酸涩。

她心慌意乱的赶到揽月阁时,乌金已经西沉,漫天红霞铺洒下来,巍峨的九层书塔仿佛被渡了一层柔光。

奉贤太妃知道元宁帝喜静,把宫人留在院外,整装理鬓后,挺腰踏进院中。

院子里挂满了大块的绫绢,薄薄的随风飘扬,太妃一面拂开眼前的绢布,一面往里走。

朝里深走了几步,她突然顿住脚步,飘飘扬扬的绢帛间,隐约可见一双璧人。

女的纤腰素素,软若细柳,正仰着小脸和对面男子说着什么,似乎很雀跃,那男子身形很高,宽胸健臂,脊背微躬,垂首望着面前的女子,狭长的眼缝微不可查的上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