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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宁帝有着最弱的身子和最强的意志力,只要他心里有放不下的事,就能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活下去,可前面一旦没了盼头,他的病躯怕是很难坚持多久。

常福希望连姑娘成为他的支撑,延续他的生命,这原本是可以实现的,难道他看错了?

常福挠挠头。

翌日清晨,连棠一进书阁,就例行去检查香炉,当她看到大半炉子梵木香灰时,眉头立刻拧成了一疙瘩。

她气鼓鼓的绕到后院,拦下练剑的祁衍,故作凶恶的问他,“陛下昨夜为何又燃了梵木香?”

又是一夜没睡就算了,关键梵木的气味对身体不好啊。

祁衍没说话,只沉沉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

连棠顿时没了气势,缓缓垂下眼睫又掀起,小声道:“陛下恕罪,我不是故意想要冲撞您的,我就是着急,梵木香有害,您的身子又不好,我害怕”

小姑娘唇瓣一张一合,小脑袋里仿佛有倒不完的担忧,她背光站着,周身被晨曦勾勒出淡淡的光晕,额角的绒发变成了淡金色,根根分明。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耐心听她说完。

连棠见元宁帝半天不搭腔,心里越来越虚,声音越来越小,不禁懊恼自己太冲动了,对方怎么说都是一国之君,怎能凭她质问。

思及此,她打住话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面色赧然。

“好,以后都听你的。”元宁帝回答,语气还算和缓。

连棠抿了抿唇,眼角漏了一点笑意,“那我不打扰陛下晨练了。”

她说完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