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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脸白的没有血色,秀眉蹙着,小巧的鼻翼呼扇呼扇,仿佛在说生命中最可怕的事。

祁衍心不在焉,用指背划过她的脸,语音淡淡,“你不是已经提醒过朕了么?”

连棠见他不放在心上,眉毛拧成了一疙瘩。

是的,上一世最终是祁衍胜利了,可是还是死了那么多人不是么,而他,也不得不匆匆踏进战场,最终客死异乡。

再者,这一世,她不会和祁麟大婚,那么梁渊又用什么方式谋反?

想到这里,连棠一把抓住祁衍上下游移的手,语气着急,“可是,梁渊心里有阴谋,他会造反的。”

祁衍反手抓住了她,轻轻把忧国忧民的小姑娘扯进怀中,淡哼一声,“他哪里是阴谋,明明就是阳谋,青州梁家的野心自父皇登基时,就昭然若揭,只不过是畏惧王师,迟迟不敢动手罢了。”

他把她箍在怀里,轻咬她的耳垂,“怎么,为朕担忧?”

连棠轻轻推他,从桎梏中挣扎出半个身子,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别的事。

她心里惶急,“陛下既然知道,为何还放之任之啊。”想到白日梁渊毒蛇般的眼神,她后脊止不住打寒战。

祁衍心猿意马的解释:“江南左军历经百年非但没有像王朝一样衰败,反而越来越繁盛,实力不容小觑,且他们位于富饶的南方,钱多人多,若想扳倒这颗毒瘤,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一击必中,否则他们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补给,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大齐南师和王师两败俱伤了,岂不是正合了西戎人的心意。”

“可是”连棠还要说什么,突然被祁衍堵住了嘴,未说出口的话被生生憋了回去。

直到她软在怀里,祁衍才放了她,垂着多情的桃花眼睨她,“不相信朕么?”

连棠小口小口的喘息,两腮陀红,水眸潋滟,偏还有故作恼怒:“人家在说正经事,陛下为何总是这样?”

祁衍伸手抹她唇边的口脂,“朕只是在想,对于这件事,你仅仅是不反感么?”

他目光带着一点缠绵的狠意,微粝的手指在她红唇上下摩挲,颇有一种得不到满意答案,誓不罢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