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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偶尔会把头探出窗外,遥遥朝前面的华盖看一眼。

每到这时, 沉露就会伸手把她拉回来,再仔细掩好棉布窗帘,“小姐,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冷的天, 可不兴冻着了。”

怕沉露看出什么, 连棠只好收敛着些。

坐了一天的马车, 连棠腰酸背痛,屁股也难受,她其实习惯久坐的,办差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但揽月阁椅子上都铺着鹅绒垫,背靠软乎乎的貂皮,她被养娇了,改坐棉垫子,觉得硌得慌。

其实连棠不是矫情的性子,只是在马车上晃了一天,所有的不适都被放大,感官更是敏感。

夜里睡觉更是灾难,车厢两侧各有一个可容一人身的窄榻,床板冷硬,冬天的被衾又厚又硬,压的她难受。

如果能把揽月阁那床轻软暖和的桑蚕被带过来就好了。

可惜,此次出行,马车的规格,内里的布置由内务部统一安排,为减轻辎重,随行人员只带日常所需。

半睡半醒的熬了一夜,终于来到第二日。

简单用了点早膳,连棠怏怏趴在桌子上,连林瑞打马来看她都懒得理。

林瑞骑马和连棠的马车并行,看着车厢内的摆设不服气的直嚷嚷,“我怀疑陛下重文轻武。”

连棠掀了一下眼皮,问,“此话怎讲?”

林瑞不满的哼了一声,“就说此次出行,武将两品以上官职才有两马车架,而你们文官四品就驾两马。”

林瑞正好是四品,他的马车是一马驾。

连棠看看自己的马车,原来这已经算条件好的,不过想想也是,在路上自然是不能和宫里比,必然会简陋些。

就在连棠下定决心把坚苦发扬到底的时候,祁衍叫她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