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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棠这一觉睡的很沉,午膳都没起来吃,祁衍原本和大臣约好午后议事,看她甜甜的睡相,实在不忍心叫醒她。

他披上大氅,吩咐常福,“传令给几位将军,今日在副车上议事。”

副车是銮驾的随附车辆,用来在车队中迎来送往,车架简单,没有四壁,和置身冰天雪地没有两样,短时乘坐尚可,久了人会被冻透。

常福吃了一惊,吞吞吐吐道:“今日天冷,陛下龙体要紧。”

祁衍云淡风轻,“朕和几位将军都在西北极寒之地待过,没那么脆弱。”

常福还在犹疑,“不然奴才拿块屏风挡住内间的门,如此您和将军们在外面议事,也看不到连姑娘。”

祁衍脸色立沉,冷声,“去传令。”

常福赶紧噤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陛下对连姑娘的在乎,早已超出自己的想象。

连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灰沉,她这是睡了小半天?

她走到外间,没有看到祁衍,撩开车帘,看到祁衍在不远处的副车上,他对面坐着两个戎装的将军,副车周围还有几个武将打马而行。

上午祁衍和大臣还在銮驾议事,这么冷的天,怎么改到副车了?

她当下就想到入睡前迷迷糊糊听祁衍说,不想她躲躲藏藏。

所以他这两天没叫她过来陪他,现在又把议事地点改到銮驾之外?

她眼睛一热,心里酸酸涩涩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儿时,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精心呵护、无度的宠爱。

父亲去世后,她把这种感觉藏在心底,不敢触碰、不敢回味,她怕自己太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