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连棠彻底成了面人,祁衍才把她抱到自己的行军床上,回去继续军事会议。
连棠抱着带有祁衍气息的被衾,慢慢的阖上眼,她真的累了,三天三夜的提心吊胆,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睡下。
连棠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子夜,祁衍还没回来。
她把头探出门外,朝前帐的方向看了一眼,内里依旧灯光明亮,帐布上影影绰绰,大家都没睡。
连棠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军人的辛苦。
时值隆冬,连棠身子探出去一会,赶紧缩了回来。
她睡饱了,无所事事,在帐内溜达,看看祁衍平时的生活状态。
行军在外,虽说能俭则俭,皇帝的王帐却依然不乏精致和显贵,宫里该有的摆设,这里一样不少。
不过很多地方都没有生活的遗迹,估计祁衍动都没有动过,连棠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他的生活范围定然只有床和书桌。
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几本他常看的兵书,书的旁边有几页稿纸,连棠随手拿起来看。
上面都是“卿安”二字,歪歪扭扭,软绵无力,没有一点力道。
连棠瞬间明白,这是祁衍练字的废稿,她甚至能想象到,他为了让她安心,拼命的抓住毛笔,想写好这两个字的样子。
她对着稿纸,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祁衍开完军事会议,进屋的时候,正看到连棠手里拿着稿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打在桌面上。
他三两步跨到书桌前,急声,“为什么哭?”
连棠抬起泪盈盈的双眼,举起稿纸问他,“你的手,是不是不能握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