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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寅机械的倒了一杯,入喉又凉又涩,像他看见连棠的心情。

他忍不住抬头,打量少女光洁的额头、秀挺的鼻尖和殷红的唇,胸臆突然被柔情沁满,心中涌出万丈豪情。

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自己判死刑,必须问清楚她真实的想法。

一国之君又如何,只要棠棠不喜欢,拼了这条命他也要把她抢回来。

既已下定决心,柳成寅深呼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开口问,“棠棠,你和陛下是什么关系?”

连棠拨算盘的手猛然顿住,眼皮掀了掀,复又落下,声音淡淡,“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柳成寅心中狂喜,他以为连棠至少会敷衍他说一个“君臣关系”,她说没有关系,说明她和皇帝之间糟糕透了,至少她不喜他。

得出这个结论,柳成寅身心都跟着活泛起来,他眸光晶亮,兴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突然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铺子。

连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愣,他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不过,文人情绪总是丰富,有一些奇怪的举动很正常,连棠没有多想,继续自己手中的活计。

一个时辰之后,连棠从新铺子走出来,外面飘飘扬扬下起了雪,她把风帽拉进来。

她今日穿的披风,里子是紫貂皮,外层是红色缎面,帽檐和开襟镶了一条白狐毛的镶边,好看又保暖。

连棠刚朝四宝斋走了两步,就听身后有人叫她,回头,见柳成寅正冒着大雪跑来,他应该在雪中走了很久,衣服、头发都盖了一层积雪。

柳成寅加快步子,跑到连棠身边,小心翼翼把护在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揭开里三层外三层的牛皮纸,递过来。

纸包打开的一瞬间,连棠就闻到了香味,声音带着惊喜,“烤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