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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饺子美味,吃完一盘饺子,连棠心里暖乎乎的,仿佛找到久违的满足感,出了店门,俩人默契的都没坐马车,并肩遛街,消食。

天上开始飘雪花,鹅絮般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路面留下浅浅的两行脚印。

再往前走,看到一个烤白番薯的摊位,硕大的铁皮桶里,下面是火,上面铺着砾石,砾石上是烤到焦黄的白番薯,冒着热气。

是柳成寅买的那家,也是边关人常用烤番薯的法子。

连棠今日拼命想把边关、战场甩出脑子,可目之所至,皆与之相关,仿佛冥冥之中逼她放弃逃避现实,面对残酷的真相。

祁衍记得连棠说喜欢吃砾石上烤的白薯,是对父亲的怀念,见她故意避开视线,问,“你若想吃,朕买给你。”

连棠点头,在原地等,看着目下无尘的君王走向那露天的小摊,和普通男子一样,弯腰和摊主交谈,手指着挑中的番薯,让摊主包起来,等到他双手接过包好的牛皮纸包,却又为银子犯难,左右相看之下,从身上拽下一块足以买间铺子的玉佩,交给摊主,换来烤番薯。

今日遛街是临时起意,祁衍身上没有带银子的习惯,方才的饺子还是连棠自己出的银子。

连棠捧着“天价”烤番薯,笑的特别好看,可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没想到十年后,在这世上会有另一个男子,像父亲当年那样,绞尽脑汁的让她吃上烤番薯。

祁衍慌了,拿出明黄色的绢帕擦她的泪,“怎么突然哭了?”

连棠仰起脑袋,眸中水光潋滟,“我想父亲了。”

祁衍手下一顿,心猛然被揪起,他知道连棠的父亲在战场牺牲,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里阴影,所以在法恩寺听到了然大师的话,她才会一直心绪不宁。

他知道她怕第二次面对那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