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娘家带进来的陪嫁侍女秋实进来,行了一礼:“娘娘有何吩咐?”

“刚才是不是殿下来了?”

秋实迷惑道:“殿下?没有啊。”

萧宝姝指了指被子:“那谁给我盖的被子?”

“是奴婢方才进来,怕娘娘着凉,给娘娘盖的被子。”

“原来是你……”萧宝姝好不失落:“你下去吧。”

“是。”

秋实福了福身子,退下了,萧宝姝抱膝喃喃道:“不是殿下,看来殿下是真的讨厌我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推玉琢啊,殿下,你为何不信宝姝呢?”

她并不知道,在门外,梁珩披着黑色鹤氅披风,正沉默地站着,月色清华如水,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清冷如雕塑,天空已经下起了雪,梁珩忽转过身,迎着风雪,一步步离开萧宝姝,有侍从想来给他打伞,却被他一把推开。

梁珩行了几步后,他仰起脸,看着月色,几片飘雪落到了他的睫毛上,给他如扇般的睫毛点上几点晶莹,他沉默地抿唇,然后垂首,脚步也加快了,不过片刻,已经离开了萧宝姝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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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说禁足一月,就真的给萧宝姝禁足了一个月,萧宝姝的心情也渐渐从起初的伤心欲绝到慢慢缓解,这种时候,她不自己排解情绪,还能怎么办呢?

不能出院子,闲极无聊的时候,她就托着腮坐在台阶上看蚂蚁搬食物,这大冬天的,蚂蚁也不冬眠,还在这边勤快地搬着食物,萧宝姝扔了几个米粒在地上,就那样看着一堆蚂蚁搬着米粒回洞穴,她托腮喃喃道:“小蚂蚁啊小蚂蚁,你们说,祖父和表哥知道我被关起来了吗?唉,铁定是不知道的,我现在才明白,一入宫门深似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