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蹲下来,笑道:“萧宝姝,你还记得半年前,你和我说的那句话吗?”

她重复着半年前,佛堂中,萧宝姝斥责她的那句话:“你一介奴婢,若再敢来我面前生事,我随时可以逐你出府。”

玉琢畅快地笑了几声:“当日你是何等威风,真是好高贵的萧氏嫡女,好气派的太子妃娘娘,但现在,我这一介奴婢,不但能碾断你的双手,还能让你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开口耍你的威风!”

说罢,玉琢就捏着萧宝姝的下巴,强迫她张口,然后将那一碗哑药亲手灌入她的喉咙。

哑药刚一入喉,萧宝姝的喉咙就如同火烧一样疼痛,这种疼痛甚至不亚于她手指折断的痛苦,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喉管被放入无数火炭一般,在不停地灼烧着。

手指和喉咙的剧烈疼痛让她已是精神恍惚,眼前一片漆黑,在昏迷之前,她听到玉琢砸碎了药碗,噗嗤笑道:“萧宝姝,你如今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再也无人知道你便是萧宝姝,你且放心,也不会有你的恩客认识你,因为你要去的,是江南的妓船,要做的,是最低等的船妓,你就好好享受,第十八层地狱的滋味吧。”

-

当萧宝姝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在随波摇荡的船中。

她被扔在船舱的仓库中,手指被白布随便包裹着,但稍稍一动,仍然是钻心的疼痛,喉咙嘶哑,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昏昏沉沉间,听到甲板上几个男人交谈着:

“漂亮是挺漂亮的,就是手残废了,还被药哑了,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重的狠手。”

“这是京城贵客交代我们卖到江南的,你们别管那么多了。”

“到底是谁和这小姑娘这么大仇,还交代要卖到最低等的船上去,啧啧。”

“听说是得罪了主母,大概又是通房丫头被大房整治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