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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自己到树林时大约已近亥时,津州城应早已经宵禁。

所以,救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

燕穆宁想得脑袋直发晕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放弃动脑的他撑着床榻,微微支起上半身。

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硬是疼的他后背上冒了一层冷汗,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上涌。

燕穆宁吸了吸鼻子,就这么隔着朦胧的泪眼,小心翼翼的抬手拨开了床帐,探着脑袋警惕的环视着屋内。

屋内没什么家具和装饰,朴素却拾掇的十分整洁。

桌子上随意摊开放着两本书册,一旁放着茶壶和两个杯盏,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物件,应该只是户普通人家。

床头边的小桌案上摆放着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不知里面燃的什么香,味道清雅。

燕穆宁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出什么。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都已经被处理过了,包扎的很仔细,一点儿不比太医院那几个老头子差。

衣服也被换过了。

等等!

衣服?被换了?

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在燕穆宁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是个登徒子?臭流氓?觊觎自己的美色才出手相救?

燕穆宁撇了撇嘴。

又想起那个背着自己的身影轮廓,似是个可靠之人啊,啧,果然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