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燕穆宁决定先下手为强,自己主动说出称呼总比被追问来的更灵活些。

云江离不理解小少年的心思,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都换成敬语了?

但他也不欲多问,只垂眸看着眼尾还挂着红痕的人,递上药碗,“江离。”

燕穆宁抬手接过药碗,并没有马上喝的打算,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江离。

“喝了药多休息,有事情可以唤我。”

云江离被少年人热烈的眼神盯的有些难得的不知所措,垂眸用眼睫遮挡住情绪,嘱咐完之后快步转身走向门口。

燕穆宁眼看着屋门关严,又凝神听着脚步声渐远,这才端起手中的药碗凑到鼻尖,嗅了嗅。

闻起来就很苦,他皱了皱鼻子,心中纠结。

这药,不太敢喝。

即便他心里已经暂时给云江离划分到了「好人」的阵营。

但从小就被哥哥们耳提面命的灌输着各种需要提防的细节,排在首位的便是这入口的东西。

更何况刚刚经历过刺杀,心中戒备的那根弦仍旧不敢完全松懈,此时身边没有亲卫,他又怎么能掉以轻心。

想到这,燕穆宁端着药碗,觉得这东西真烫手。

眼神在屋内飘来飘去,最后落在了窗边的一盆植物上,不知是什么品种,虽已入秋却依然鲜绿。

他蹑手蹑脚的从榻上爬起来,把药一滴不剩的都喂给了那盆植物,有些心虚地对着一颗草念叨:“反正你也没开花,没准补一补就开花了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