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铖站在电梯口轻轻笑了一声，面前这个不太擅长与人打交道的小师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的蹭光发亮的电梯门暴露了他所有的小动作。

“你在偷看我？”

严铖低下头，再一次抓包少年，语气含笑，极其笃定。

然后严铖就看见乔安白长长的羽睫颤抖了一下，像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定定地望着自己，那澄清带着一点委屈的目光让人无端地自责。

“我没有。”

少年狡辩，但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声音弱弱小小，甚至尾音还有些发颤，有点像撒娇，又或者自知这个狡辩可信度极低，有点恼羞后，大有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

像猫一样。

明明是干了坏事、闯了祸，被抓包后反而自己被吓到炸毛，还要倒打一耙，甩甩尾巴就不理人了，让人哭笑不得，只能好声好气地拿小零食哄着。

“好，你没有。”严铖毫无原则地说道，“是我在偷看乔乔。”

“乔乔长得太好看了。”

严铖直白地说到，让垂下脑袋只听语气的乔安白一时分不清对方到底是在揶揄还是真情实感地在夸赞自己。

他咬着唇抬起头，却依旧不敢直视严铖的眼睛。

那目光里所包含的感情乔安白不是没有见过。

乔安白见过太多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了，惊艳有之，喜爱有之，少年少女们的含羞带怯地试探有之，一些阴暗的窥视和觊觎也有之。

但严铖目光中过于炽热的直白，还有对方那一声“乔乔”，明明只是自己姓氏的叠音，都让乔安白的心头有一种莫名的心惊，就像是心脏被一只手紧紧抓住，然后又缓缓松开，让乔安白有些恍惚感。

很……熟悉。

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听到过。

但除了他的小机器人，从来没有人这样喊过他。

乔安白心思一动，咬着唇纠结了片刻，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天梯就到了。

随着“叮”的一身，电梯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乔安白见过的徐教授，另一个也穿着白大褂，看上去比徐教授的年纪还要大上一些，白花花的头发让对方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

“这就是徐老说的安白吧？”

对方伸出手十分正式地同乔安白握了握手，然后再松开的时候，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这么小的孩子都被你们骗来了？”

乔安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再加上之前关于自己加入研究所说道一半就戛然而止的话题，乔安白有点担心自己因为年纪导致无法按照原计划加入研究所。

乔安白抿唇，下意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目前在场自己最熟悉的人，甚至有些往对方身后躲的趋势。

严铖感受到了乔安白的小动作，笑了笑移动身形，真将乔安白在自己身后挡了大半，一副护犊子的模样，“杨老，年纪又不是问题，当初您不也是跳级专业户？您可别把我的小师弟给吓跑了。”

严铖说完，乔安白感觉到两个长辈的目光又聚集在他的身上，他有些本能的想躲，但他也知道这不礼貌，便硬生生“扛”着那道打量视线。

“嗐，我收的这个小徒弟哪里都好，就是生性腼腆，性格有些害羞内向。”徐老说着，面上满是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