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差不多的那一天,嘉慈下了课出了b栋楼,突然感觉莫名有股压抑感,再往外走一些,果然接到了周女士的电话……

车子开往一处墓园,越往里是浓烈到近乎墨色的绿意,有着清冷到让人发凉发颤的氛围。嘉慈神色平静的与他生物学上的母亲对视,周女士看起来保养的相当不错,由内而外透着养尊处优的状态,但情感充沛到已经憋红了眼圈。

她只对她的爱人如此。

献上了花,磕了头。

周女士便让嘉慈避开,她单独有话说。

“嘉慈没有听我的话,他自作主张学着没什么用的东西,只有倔强这一点像你,其他的都被他的舅舅舅母养得不成样子,我都不知道将来能让他做什么……”

“老太太不肯见嘉慈,夏天的时候犯了一次病,实在没熬住,去了。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伤心了些日子,渐渐又养回来了,说不定能看到嘉慈将来娶妻生子,抱上重孙儿。”

嘉慈站在台阶下一棵青松旁,北风吹得人麻木僵硬。

他什么都听得到,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这些话每年都在变,但似乎又没变,反正感动的从头到尾只有周女士自己……

“过来和你爸爸说话。”

周女士同样留了时间给嘉慈。

尽管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每一年,嘉慈都和墓碑相对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