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想让他学英语专业,以后做翻译,虞长安费老大的力气终于考进师大,却选了广告学。大学四年“不务正业”,浑浑噩噩,每天除了游戏就是小说,妈妈离开的那天他也在打游戏。

虞长安又陷入了对颜如玉的思念中。颜如玉是他的心魔,他在这折磨的钝痛中睡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是被冷醒的,手脚都冰凉,后背也是凉的。外面果真下起了雨。虞长安看表,已经过了七点,他给青青打去电话,让青青先吃,给他留点饭菜就行。青青在电话那头说虞先生记得打伞,千万别着凉了。虞长安应着青青,心想只怕已经着了凉,鼻涕都出来了。

他走的时候还是没有给家具罩上防尘布,打算过几天再来一次,好好做个卫生。

虞长安撑着一把格子旧伞抄近路去公交站。他今天憔悴的身形、旧衣服和旧伞都让他看起来相当落魄,他走在师大后街的小巷里,连站街的女人都不会看他一眼。虞长安对站街女没有兴趣,就在他要走出巷子时,一个人跟上了他,问:“先生,要服务吗?”

虞长安顿了一下,他听出来这是个男孩的嗓音,尽管它清脆纤细有些雌雄莫辩。虞长安看了他一眼。

的确是个男孩,穿着长绒毛短袄和紧身黑色连衣裙的男孩。男孩的头发长过耳朵,到脖子的一半,和鹿鸣曾经的发型很像,说不准是真发还是假发。他的身形和嗓音一样纤细,容貌清秀却还是带着男生样子,嘴巴涂了点口红,这唯一的妆显得他的一身女装非常潦草,全身都充斥着违和感。

男孩又问了他一遍。虞长安摇摇头。

男孩便转身走了。虞长安叫住他:“哎,你没打伞。”

男孩回过身来:“我知道。”

虞长安看出男孩冷得发抖,他举了举手上的伞:“要不要送你一程?”

男孩发出嗤笑:“不用,你说的好像要给我送殡一样。”

虞长安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