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说:“没关系的,虞先生。”虽是“没关系”,但好像也没带几分的真心。

不管鹿鸣是否真的不再介意,虞长安只管将那个问题重复一遍:“那你,喜欢用什么样的套子?”

其实在超市里,虞先生第一次问完,鹿鸣就很自觉地回忆了一遍。和虞老师所发生的性事里面,安全套是较少出现的东西——安全套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虞老师却偏偏很喜欢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做爱。

鹿鸣便如实回答了:“虞老师很少用。”

虞长安感到意外,同时一股微小的幸灾乐祸翻涌上心头——年近五十的虞北廉的精子果然劣质,竟只让鹿鸣受孕一次。虞长安问:“那他都是内射了?”

鹿鸣红着脸点头,说:“有时候也不是……”

无论是发泄在鹿鸣体内还是体外,一个光裸的,股间流着精液的男孩形象出现在虞长安脑中。一同进入脑海的还有虞北廉作的那张画,鹿鸣的密地。

对话到此停止,虞长安回到书桌前坐下,从桌上的烟盒里摸出一颗烟抽上。他知道鹿鸣的密地是他的禁区,他不该试图触碰那个地方。但那处地方偏在他脑中挥散不去,鹿鸣的一句话就能让它以及它所在的整具躯体鲜活起来,让它从铅笔绘成的黑白稿变成彩色的影像,比任何色情电影都香艳的影像。

虞长安嘴里呼出的一片片烟雾给他建了一个暂时的庇护所,他在里面掩盖自己对鹿鸣产生性幻想而忽然爆发出的心虚。

半根烟的沉默过去,虞长安说:“他每天都能勃起?”

鹿鸣摇头:“也不是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