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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宗锦心一横,硬是将那两个字说了出来,“他都〇暴老子了……不是,就算他觉得这没什么,那还费这功夫让你带我来沐浴更衣?”

“恕我直言,”婢女道,“和主上一夜春宵而已,不算什么稀罕事吧;而且贱籍,到哪一家都只能做下仆。”

贱籍,对,他差点忘了,宗锦是贱籍。

这两个字如同天降巨石,砸在他头上,打击沉重。呈延国自古以来,便将人分三六九等,皇室为尊,复姓氏族其次,单姓平民再次,贱籍为奴为最末等。末等人不仅没有姓氏,还士农工商皆不可为,只能做最下等的事,不是当妓子,就是给氏族为奴为婢。

如今皇室只剩下天都城的空壳,氏族征战不休,贱籍却依然是贱籍。

可婢女仿佛仍觉这打击不够狠、不够精准,再添一句:“更别说,小倌出身,主上准许你沐浴,已经算是格外优待了。”

宗锦霎时哑口无言,竟找不到话反驳,只能咬着后槽牙穿上下人的衣服,束起他的头发。于是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他跟着婢女出了浴房,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他要杀了赫连恒……不,不能直接杀了。

他要先〇暴回来,然后再杀。

婢女一路又把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宗锦带回了后院。赫连府统共只有那么大,下仆们成日忙着各种家事,唯一的消遣便是闲聊,随便什么风吹草动,转眼便能闹得人尽皆知。

当昨天新进来就敢爬上主公卧榻的小倌,穿着下仆的衣饰走过来时,好几人都嘲弄地偷笑——在宗锦来之前,他们可是笃定这位小倌要继续他的本职事业,以后就专门在床上做事;谁能想到转眼宗锦便又被打发回了后院里劳作。

宗锦一瞥那些偷笑的家伙,怒目圆睁,像要吃人;婢女往井口边上站,用眼神赶走了正蹲坐旁边洗衣服的人,再看向宗锦:“请吧。”

昨天他就在这里洗的羊排骨,今天又要来这里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