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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尉迟府,修葺得还真气派,”北堂列坐在厅中道,“主上你看,那架子上的远山玉,成色都很不错……客房尚且如此,尉迟岚的榻岂不是金子打的?”

就连江意也有些惊讶:“早知道久隆富庶,没想到这么富。”

客房中央放着铜炉,江意和北堂列围在铜炉边上一面打量房中布置,一面闲话着取暖。久隆和轲州,天候差得很远;轲州的初冬还觉察不出冷,而久隆这一场雨,加之入夜,便冷得让人有些难受了。

只有赫连恒,懒散地坐在侧面的榻上,喝着北堂列刚给他沏的茶,手里握着书,垂头不语,像是看得认真。

直至北堂列试探着道:“主上就这么放了宗锦,他定然不会再乖乖跟我们回去了。”

还未等赫连恒说话,江意先道:“确实,主上为何要放了他,他到底在府里待过一段时日,若是偷偷看过什么……还是应灭口为好。”

赫连恒这才放下书,端起茶碗悠闲地喝上一口:“茶有些凉了,再沏一壶来。”

“主上今晚是不打算睡了?晚上喝太多茶容易睡不着……”虽是这么说,可北堂列还是乖乖地起身走了过去。

“今夜有事,你们也没得睡。”赫连恒说着,像是看书看得倦了,索性将书倒扣在桌面上。

北堂列刚提起茶壶,眼睛不听话地往书的封页上一瞥。

《尉迟艳话》。

“……”北堂列眉头顿时皱起,想问又不敢问。

赫连恒却没察觉到他的心思,只顺着刚才的话往下说:“江意今夜带四个人,去尉迟分家看看情况;待入了夜,北堂你便去和十里坡的人汇合,每隔一个时辰推进三里地,天亮时最好就在久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