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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辰欢和申屠文三自同一间房分批出来,刻意地避人耳目,自然是想要隐瞒二人交际之事。

赫连恒也没料到,那人身边的竟都是些不忠乱臣。

“……我循着血迹找过去,尉迟府后院有处暗格,能进地窖。”江意汇报说,“人该是带到地下去了。”

男人负手而立,沉默着未做回答。

江意也摸不透自家主上的心思——这点他不如北堂列,光是看神色,他一点也猜不出赫连恒在想什么;就像他不明白为何主上要将那个口无遮拦的小倌带来久隆,更不明白主上为何如此看重他。

那些“为情乱智”的议论,他全然不信,只觉得赫连恒的举动都定然有深意。

于是他再补充道:“看那血迹,该是重伤。”

“洛辰欢跟去地窖里了么?”

“他并未跟去,申屠也未跟去……主上现在打算怎么做?”

赫连恒思忖了良久,倏忽转过身,面色沉沉道:“你陪我去看看。勿要对尉迟家的人下死手,免得落人口实。”

“明白!”

论审视大局,江意不如北堂列;可若论这些“清理”的功夫,他可比北堂列出娴熟得多。他走在赫连恒之前,身上的黑衣使他能完全溶进夜色中,沿途尉迟家的家仆、看守,在无声无息中被江意放倒,拖到了道旁树丛中。

赫连恒就像在自家的院落中闲庭信步般,不紧不慢地往江意汇报之处走去。

男人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宁。

宗锦会失败,他早有预料;可失败之后竟没有闹出任何动静,这不寻常。退一万步说,宗锦既去找了洛辰欢报仇,却未被洛辰欢直接处理掉……可见他身上有什么戳中了洛辰欢心思的秘密,又或者洛辰欢想从宗锦那里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