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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到晚,随时随地都有新的大夫入府;无香就像在他身上安了什么追踪之物般,随时随地在府里找到他,连拖带拽地把他弄过去看大夫。

“怎么你们轲州名产是大夫吗?”看完第二十三个大夫后,宗锦忍不住发火嚷嚷道,“我右手不要了行不行,我剁了好吧,别再折磨我了……”

然而无香也是副六根清净无情无欲的死人脸,任由宗锦如何发火,她说声调不见上扬过。

可即便看了这么多大夫,开的药方都能摞起一寸厚,大夫们的说辞也是同样的——这右手今后是用不了了。

第二十四个大夫来把脉看伤时,宗锦忍无可忍地骂道:“堂堂赫连府,难道都没个专门替赫连恒看病抓药的神医吗?”

“这右手……”

第二十四号大夫捋着胡须刚开口,宗锦就给他把话接上了:“这右手用不了了我知道,方子也别开了,浪费墨水!”

日子就在看大夫、练体力的循环往复中一天天过去。

入口的汤药宗锦没少喝,肉也没少吃,外创药也早晚按时换,右肩的筋骨不见好,可外头已经消肿结痂,眼见着一天天好了起来。

某日早晨,宗锦又带着景昭在偏院里举石臼时,景昭忽地说:“到轲州半个多月了,都还没出去逛过。”

宗锦提着石臼,脸涨得发红道:“我也没出去过……左不过就是那样,农田屋舍,行人集市,还能如何。也就只有天都城,稍见繁华些。”

“我以前听说,斩崖冬日里有雾凇,还一直想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宗锦道,“就知道玩,你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还不勤于锻炼。”

他话虽如此,心里便不知怎的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