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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乐正麟的声音,但又和白日里不太像,说话时的口吻有些飘,约莫是喝了几两小酒有点醉意朦胧。宗锦仍不住嘴角上扬,末了又想起什么似的,故意伸手进浴桶里,闹出点轻微的水响。

如今这局面,可谓是正朝着宗锦想要的方向在发展——乐正麟竟然防备心低到此种境界,不但赶将来路不明的女子带在身边,还敢喝酒;他只须等穿好衣服出去,找机会给乐正麟一记手刀,将人劈晕了,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宗锦一只手在热水里搅着,蹲下身去摸自己脱下的衣服,转而从里头找出了一根细小的骨笛——正是江意给他的那根。待到成事,吹响这根骨笛,之后的事江意虽然没有细说,但他们应该会听这声音行事。

约莫再过了两炷香时间,宗锦终于开始穿那婢女替他备好的衣服。

比起无香的那件素衣,这件衣服可真是花哨得不得了。

淡紫色的内衬,绣满樱花的深紫色衬裙,最外头是件半透的纱质外衣……整得就跟馆子里卖身的窑姐似的。宗锦一阵烦躁,又不得不穿,捣鼓半天才将衣衫逐一穿好,还顺手将一并准备好的肚兜给塞进了旁边的柜子底下。旁边的铜镜里映出他的身姿,出去前宗锦还瞥了眼。

这小倌的漂亮,他早已经习惯;可如此打扮下来,当真是雌雄难辨。

生得如此好看,却只能为奴为娼,人多数时候都是命不由己。

他在心里感叹了句,终于才扭扭捏捏地掀开幔帐,从偏房中走了出去。

乐正麟就坐在窗下的坐榻上,脸色微红在饮茶。一听见宗锦的脚步声,他便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色迷心窍:“……果然适合你,这可是我亲自为你挑的。”

宗锦顶着反胃,立刻低下头,生怕自己露了声色:“多、多谢乐正公子搭救……”

“哦?你怎么知我是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