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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剩下的,是种困兽的本能。

他的双腿过于用力,小腿与大腿的肌肉纷纷暴起,像要将乐正麟直接绞杀的蟒蛇。他的牙深入对方的皮肉之下,血失控地往下涌,将他、将乐正麟,还有床榻,都染成显眼刺眼的红色。

房间里一片狼藉,却迟迟未有人进来保护乐正麟。

仿佛是怕打扰了乐正麟寻欢作乐,这外头无人值守;而再远些的地方,恐怕早都被丝竹乱了耳,哪听得见这房中的动静。只怕是听见了些许,也只会当做是乐正麟正在享用美色,不会再深思什么。

这便给了宗锦机会,他死命地咬,下颌两边已经酸痛得像是筋肉断裂;但他不管不顾,只管将牙铲进更深处,要将那块肉、那下头的血脉全给他咬下来。

“啊啊——啊啊啊——”

这场殊死搏斗持续了好一会儿,床板被挣扎中的乐正麟拍得啪啪响。直到乐正麟的叫声弱下来,挣扎的动作也随之失去了气力;宗锦仍旧不放松,反而乘胜追击,嘴咬着松一松,再更狠的咬下;牙便在对方的肉里磨着,磨得一股股血流时大时小地涌。

“…………”

时间仿佛被无形之中放慢了数十倍,宗锦从那种野兽似的暴戾中醒过来时,伏在他的身上的乐正麟,已经全然没有了动静。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嗅到、尝到血的腥臭,可他依然不敢松口,只呼吸急促地保持着那动作。

乐正麟就这样,再没有动弹过。

约莫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宗锦终于放松了下颌。

他的脸颊与双腿,已经用力过度到失去了知觉,就连放开乐正麟都很勉强。而对方已经是具尸首了,即便宗锦松开,他也只能一动不动地伏在宗锦身上。宗锦垂下眼,去看自己眼前极近处乐正麟的侧颈;那里已经被他咬得皮开肉绽,模样看了都叫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