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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话说得都很轻,可却有无声的雷在枞坂的上空炸开了。赫连恒将手里的书帛拎起来,落在旁边油灯的火苗上;那书帛飞快曲卷着燃起来,被男人扔在了地上,直至燃尽。

赫连恒起身将大氅脱下,整了整襟口:“……乐正呢?”

“他们仍在长生谷,”江意道,“我觉得他们是想断了粮草的补给,而不想正面与我们作战。长生谷外也是林地,有丛林狼在,粮草队只能走长生谷,便无法避开他们的耳目。”

“一群窝囊废。”宗锦冷笑着骂了句,“但正好,遂了我们的意。”

男人再问:“原俊江已经在动手,接下来的事你打算如何做?”

这话自然是问宗锦的。

虽然那日宗锦将计谋说得很明朗,但个中细节如何操持他却没细说。就连赫连恒也不太明白,即便原俊江擅制火药,可火药和火油终究是两码事,并不能靠着爆炸的威力就确保能将林子完全烧着。

二人都未再提之前的事,仿佛都有十足的默契,只想办好眼前这件大事。

宗锦看向江意:“这还得靠江意来做。”

“我?”江意人都傻了——他已经三日未曾合眼了,“我恐怕是……”

“也不是你,是你的鸟,”宗锦道,“放心,不会是什么体力活;若是我估算没问题,两个时辰之后便可以让函州边境的援军动身,他们与长生谷的乐正军交锋之时,就是我们点火的时候。”

赫连恒淡淡看他:“几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