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知这时候该说点什么好,只觉得眼前平喜的背影里都写着浓浓的可怜——即便他借尸还魂后没少被人提起贱籍的身份,可他仍不觉得自己是贱籍。
他可是赫连恒的夫君!
该死,又想起赫连恒来了。
此前日日和赫连恒待在一起,朝夕相处,他还嫌烦;但就这么几天不见,他反而时不时就会想起赫连恒那张脸。
讨人厌的脸。
俊美的脸。
宗锦晃了晃脑袋,试图将多余的情绪都甩开。现在可不是去想念谁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再想个法子挣钱。
哪怕买不起马匹和干粮,若是能差人递封信去轲州,赫连恒定会来接他。
一路上他们路过不少飘着酒菜香味的馆子。以他们俩手里这几十枚铜板,肯定是下不了馆子了。且不仅如此,在运河的淤泥里泡了一天,他们身上的气味也不太好闻,路过的行人纷纷露出嫌恶的表情,还有人掩嘴捂鼻,只想离他们远些。
宗锦闷着火气无处可撒,闻着馆子里的香味,他又饿又累,心中的烦躁不断上升。
最终平喜带着穿街走巷,天黑下来,才在某个安静的胡同里找着一家面摊。
摊主是个约莫五十的大爷,见到平喜时冷淡地点了点头,算作招呼。倒是平喜,像是一点也不觉得累般,嬉笑着打招呼:“叔!我带个朋友一块儿过来吃面了,两碗清汤面!”
摊主还是点头,没有一句多的话。
倒是宗锦,脸瞬间黑了:“一碗牛肉面多少钱?”
“十二文。”
——他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