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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

久容惊魂未定,下意识地瞥了眼床榻之下。没等他再说话,赫连恒已经大步走过去查看。那床榻之上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旁边的桌上也有磕碰过后脱漆的印子;男人一扫这些痕迹,也没有俯身去看塌下,只抬臂轻巧地划了两道,那木制的床榻便应声而断裂开,露出下面的情形。

有一具衣衫不整的男尸,在塌下的血泊中。

这屋子里为何气味如此甜腻熏人,赫连恒霎时间便懂了,想必正是为了遮掩下面的血腥气。

“那是谁……?”宗锦瞄了眼,问道。

“那是,那是……”久容泫然欲泣,羸弱可怜,丝毫不像宗锦当时遇到的模样,“那是雍门分家的二、二少爷……”

雍门分家?

宗锦疑惑地看向赫连恒,男人的刀尖挑过尸首身上的衣服,让襟口的绣纹露出来。那襟口绣着水纹,确实是雍门家的人。然而这更奇怪了——对于像久容这般沦落娼馆的人而言,能傍上有权有势之徒,反而是最好的出路。而雍门氏,哪怕只是个血统不纯的外戚,在这东廷都是人上人,更何况是分家的二少爷。

而久容却杀了他,这事怎么想怎么奇怪。

就在三人一尸站在内室里沉默无言之时,外头的嘈杂声终于消下去了,有人快步上楼,踩得阶梯噔噔地响。

这时候能上来的,必定是赫连恒的人。

宗锦没什么警惕,只往门口看了眼;采石场里那位人高马大的正人君子傅久山出现了。

傅久山喘着粗气,像是一路狂奔而来,脸都已经红透了。他扶着门,急促道:“久容,久容在不在这里?”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