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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夏士这么琢磨着,在最后几针落针时,手稍微下重了点。

宗锦这才回过神,抬眼瞪他:“……你故意的吧?”

“那能呢?”吴夏士笑起来,“行了,我输你了。”

他一边说,一边放下了针,转而去洗了把手:“我小看你了,是条汉子。”

“那是。”

“这样吧,要么我作揖管你叫爷爷,要么我们交个朋友,”吴夏士说,“你怎么看?”

“哈?你这是想赖账?”

“那可不是,”吴夏士擦了擦手,从箱子里拿出一面打磨得极其平整的镜子到他眼前,“我除了刺青,还做点情报生意,与我交朋友,百利无一害。”

第二百零六章 月下坊

镜子里映出他的脸,他因疼痛而流的汗还未擦干,脸色也煞白,看起来糟糕得很。

他看见的是自己是正脸,这张脸仍旧漂亮,他已不再对它感到陌生。吴夏士自然是让他来看看刺青如何,可宗锦却有些不敢侧头看。

从那晚烙铁烫伤他之后,他再没敢照镜子;即便是洗脸、喝水,哪怕只是路过水缸,他都会刻意地将视线挪开。

现下那块皮肤正火辣辣地疼着,因疼得太久,他也分辨不出具体是哪里在疼,好像下颌处大片的皮肤都在灼烧。他不敢看。他怕吴夏士的手艺不够好,也怕自己想得太好,怕花纹之下的“贱”字仍然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