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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站在千代戎的榻前,看了他许久,才低声道:“……沙儿辜负王爷厚爱,若有来生,再来请罪。”

说完她便转身走向房门,轻轻推开,看着外面忧心不已守着的宫婢与太医。

“白姑娘……”“王爷走了。”她说,“去回禀太后和皇上吧,王爷走了。”

她说完,似也不愿意在此处多停留,低垂着头,走出了永宁殿。

众人都知她与摄政王的关系,又无名分,恐怕丧仪上她也不能出席,看着倒还觉得有几分可怜。且现下,他们哪还有心思关心白沙沙何去何从,太医连忙入内,宫婢们除了去禀报太后皇上的之外,其余的便在永宁殿跪成一片,嘤嘤啜泣起来。

白沙沙出了天都宫,便往小巷里左拐右拐,避开行人,直奔城郊。

宫里的人紧张不已,天都城外的兵马也正蓄势待发;可平民们丝毫不知,仍然像往常一样,有人大清早出摊,有人晨起买菜,街头巷尾一派和谐之相,谁也不知道也许几个时辰后,这里便会兵戎相接,伏尸百万。

她走得极快,眼却忍不住瞥过那些行人。

但她又比谁都清楚,这世上是平和还是战乱,往往都是由极少数人决定的。

白沙沙捂着胸口,一路到了城郊一座宅邸前,叩响了门环。大门之上的牌匾写着“白府”,不过片刻便有人打开了门,见到是她连问询都未有一句,立刻开门放她入内。她也不浪费半点时间,进了府邸便直奔后院的卧房。

皇甫淳刚刚好起身,正着一身里衣,拿着刀,要与手下的人切磋。

这是他每日必做之事,也不喜人打扰。

白沙沙知道,但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乖巧地等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