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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淡然,蓑衣者却将背后的意思听得明明白白,手腕一翻,刀便从禁卫肩头滑下,直接将一条手臂卸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我说!我说!”那禁卫鬼哭狼嚎起来,撕心裂肺地喊道,“金鸡峰不敌!!乐正将军!逃了!!!……”

“你说什么?”皇甫淳怒号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赫连禄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好像是火药,炸得飞狼营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禁卫继续嚎道,“乐正将军眼见事败,率领余下四百人跑啦——”

赫连恒深深吸气,缓缓吐出,适时地接话:“接着说,还有呢?”

“赫连军已经杀到西城门了……”

禁卫说完,蓑衣者便直接要了他的命。到下一人时,已经吓得无须赫连恒再指挥、再恐吓,迫不及待便带着哭腔,大声喊道:“是火药,就是火药,秦关落败了!申屠将军已被斩首!!三万赫连军上了不萧山!!最多半个时辰能到天都城……别杀我,别杀我……”

“白鹿尘河求饶倒戈了……现在湖东所有城门大敞,任由东联军通行,已经到天都城外十五里了……”

即便后两人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也没能留下性命。

他们的血洒在赫连恒的脚边,是对城楼上、宫门内所有禁军的一记猛药。

若因利而合,必会因利而散。

禁军忠诚于皇室,那便还有些所谓的忠义可图;忠诚于皇甫淳,不过是人趋利避害的本性。可若是皇甫淳大势已去,他们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替皇甫淳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