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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疼得受不了了,不得不把药水搁在旁边缓一缓,准备待会再接着涂。

卧室门在这时又骤然被推开,他笔直地朝我走来,措不及防地一把掀开我的被子,我感觉身上一凉,整个人都暴露在空气之中。

我猛地一个激灵,脑袋一热,肾上腺素在此时飙升,满口的脏话即将脱口而出。

下一秒,我感觉大腿上一凉,有冰冰凉凉的温柔触感覆上了内侧通红破皮的部位。

我一下子愣住了。

他动作十分轻柔地给我上药,边擦拭着边轻声说:“你怎么笨手笨脚的,给自己上药力道还用那么大,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在用抹布擦瓷砖。”

这都是谁的错?

但是我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垂下了眼睛,看着他黑软的发丝和露出来的后颈,睫毛收敛时翘起的角度很漂亮,又黑又长,像一把小刷子似的,在深邃的眼眸下打了一片阴影,英俊得像是世界名画里的优雅贵族,他就好像是天生受上帝宠爱和眷顾的,脸上的每一笔一划都经由米开朗基罗精心雕琢而成,一切都是最完美的模样。

我看得有些出神,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我和贺尧寻认识的第15年了。

而人之一生又有几个十五年呢?

我心里莫名涌上了几分酸涩和难过的情绪,而腿上扩散开来的冰冰凉凉的舒适感却更让我难过。

冰在融化的过程中总是会释放出大量的热量,最后化为一滩水,只留下散在空气中的余温。

我现在好像就是处于这个状态。

“抱歉,”贺尧寻突然出声,“昨天喝醉了酒,没有什么意识,不小心对你做了出格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帮我擦了药后,干燥温暖的手放在我的后脑勺上揉了揉,颔首看着我,眼底藏着深深的懊悔和歉意。

我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