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出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可我妈说叫‘明媚’太土了……”他说着笑容漾开,连酒窝都变得温柔,“然后我爸就翻字典,给妹妹起了这个名字。”

“因为他做梦都想要个女儿。”

“她……”丁瑾瑜顿了顿,也走过来靠在灯柱上,“一直都看不见吗?”

“不。”明皙摇摇头,“是外伤。”

“能治吗?”丁瑾瑜问。

“嗯。已经登记了,排队等眼角/膜移植的供体。”明皙点点头,“成功率还是很高的,不过只要是手术,都免不了有风险。”

丁瑾瑜沉默了片刻。

安慰人的事情他几乎从来没有做过,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应该说些什么,憋了很久,才终于挤出了三个字——

“会好的。”

他为难的样子把明皙都逗笑了,“我妹现在脾气不太好,刚才没吓着你吧?”

“我看着这么胆小?”丁瑾瑜的神色也慢慢放松下来,“我第一次在这儿碰到你的时候,你额头有伤。”

“我问你借车那次?”明皙问。

丁瑾瑜“嗯”了一声。

“不记得了。”明皙说,“我妹也没那么大手劲,不过有时候生气会摔东西;她眼睛也看不见,东西乱砸,可能是不小心砸到的。”

明皙转过头,看着上学方向的路,看见了他和明寐那个曾今无忧无虑的童年。

那时候的明寐很皮又很粘他,早上他要出门上学,明寐总在门边又哭又闹,不肯放他走。

走出家门时,他会躬下身子拍拍背后,明寐就会一个助跑跳到他背上,敏捷得像只小猴儿;他会背着明寐走一段,直到上学路上的第一个路口,他蹲下身子,明寐就会自己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