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瑾瑜靠在以往明皙等他的那根灯柱上,听见自行车锁回车架的“咔嗒”声时,他就抬头看到了明皙,可直到对方喊他,他也没有答话。

明皙走过来靠在丁瑾瑜边上,“妹妹下午给你惹麻烦了?”

丁瑾瑜摇摇头,等了一会才问,“你是不是又找妹妹跟我唱双簧了?”

“嗯?”明皙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妹妹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丁瑾瑜双手插在裤带里,“就说你竖笛吹得太难听,叫我来劝你,别出去丢人。”

“这个小没良心的……”明皙小声嘀咕着,却没发现酒窝已经不自觉地旋在了脸上。

今天明皙回来晚了,丁瑾瑜偏头,看见对方连酒窝里都盛着疲惫。

他不知道明皙家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妈妈是什么时候没的,妹妹的眼睛是怎么受伤的,甚至,地震那天他看见明皙的奶奶也是拄拐的。

但他知道明皙明明上课听讲费劲,下课写作业费力,周末还要去打工……

他弄不懂他同桌是怎么在这样焦头烂额的生活里仍然保持对每个人微笑的,更加不明白,生活明明已经这样了,明皙还要执着一次可有可无的文艺汇演做什么。

“为什么?”他轻声问。

“嗯?”疲惫显然让明皙有些分神,他又愣了两秒,没明白丁瑾瑜的意思。

想到明寐白天那句“如果我能去上学”,丁瑾瑜垂了眼睫。

“周年校庆。”他难得耐心地给出了解释,“为什么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