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不要说。”

“是我不好。”他低头亲吻明皙湿润的眼睛, “我不该逼你的。”

“可那次的事以后,没有人再敢请他开车, 而且他腰上有伤,也不太适合久坐。”

明皙像是没有听到丁瑾瑜的话, 自顾自地说着。

“后来还是我妈那家超市的领导介绍, 让他去商场当保安;因为我白天要上学, 为了和我错开时间照顾妹妹, 所以我爸和领导商量,专门值夜班。”

“丁瑾瑜,我要说。”他深深望进丁瑾瑜的眼底,“你让我说完。”

这么几年他瞒着所有人已经习惯了, 但原来瞒着自己喜欢的人是这么辛苦的。

他轻轻垂下眼睫,“我不会再对你说谎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他深吸一口气, 悄悄攥着丁瑾瑜的手指头, “刚出事的时候,其实妹妹比我坚强得多。”

“那时候我妈还在icu,不能进去探视,而我爸和妹妹也都受伤了, 躺在病床上;全家只有我和奶奶没事, 奶奶在家里煮好饭,我就骑车送到医院去。”

“每天去医院送饭的时候,我都去icu门口, 隔着玻璃看看我妈。”

可床上只有一个带着氧气面罩,全身插满管子的女人;他甚至看不出床上躺着的是谁。

“我妈那时候很漂亮的,眼睛大大的,头发长长的;所以小时候有邻居说我和她长得像,即使说我漂亮得像个小姑娘,我也高兴。”

他看着丁瑾瑜,眼泪倔强地含在眼窝里,不肯落下。

“所以那时候在icu的玻璃外,只要想到我妈剃光了头发,我就止不住地哭。”

当他哭红了眼睛,怕明父担心,不敢去父亲的病房,每次都只能躲在明寐那里,因为那时明寐已经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