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都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舒闲长出一口气,像是怅然若失,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许天辙的消息时,感觉是在情理之中的,却又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原来人绝望到一定程度,真的会毫不犹豫放弃自己的生命。
那一瞬间,他有些羡慕许天辙。
羡慕他足够绝望,羡慕他有勇气选择死亡。
而他不行,白予给了他太多绝望,可是又不断出现一些人阻挠他的死亡。
亲人,朋友,仇恨,还有最后的那一句“我爱你”,都在撕扯着他,如同钩子钩着皮肉,把他从死亡的边缘强行扯回来,血肉模糊。
好难啊,爱情实在是太难了,顾亦年和白予一个让他爱得想去死,一个让他想用死亡去爱上。
他这么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一种莫大的空虚失意窜上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好像去死,但是不能……
舒闲像是失去了魂魄,漠然地撩起了衣袖,丑陋的划痕刺入眼帘。
看着已经结痂的伤疤,舒闲双目无神,手不自觉地放了上去,慢慢抚摸着。
忽然,指尖不自觉地开始用力。
皮肤混着血痂嵌入了指甲的缝隙,鲜艳滚烫的液体流淌下来,随之而来的痛感却令舒闲觉得陶醉。
原本白皙的小臂顿时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的,地板被浸湿了一片。
舒闲却像着了魔一般,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瞳孔紧缩,喘气声中满是难耐。
“叮咚——”
“……”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让舒闲从迷狂的自残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