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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闲说得轻松俏皮,使原本沉闷的气氛缓和了些。

顾亦年也配合地笑了笑,但笑得很苦,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希望。

他当然知道向晴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能给他最大的回报率。至于舒闲,虽然说的是各凭本事,但可想而知,他只能输到一贫如洗,血本无归。

他是个商人,趋利避害是商人的本能。

他知道舒闲是没有回响的山谷,是没有归期的苦旅,但是他只能面对深邃的渊谷纵身一跃,只能踏上没有归程的迷途。

经济是有规律的,但爱情却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舒闲看着顾亦年变化的神色,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令人兴奋,稍微有些无聊:“干嘛一副委屈的样子啊?好像跟我欺负你了似的。”

“不是吗?”顾亦年笑着反问道,但笑得并不算自然,也没有达到调侃的目的,只能让气氛又尴尬了一分。

舒闲嗤笑一声,偏过头去喃喃地说:“觉得我欺负你?可是顾亦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如果你这就受不了的话,那还挺让人失望的。”

说完,半晌顾亦年没搭话。

舒闲不用看也能想象到顾亦年的表情。

结婚三年,他自觉还是足够了解顾亦年的,他清楚顾亦年的底线在哪里,他清楚顾亦年的自尊心有多强。

顾亦年今年二十七岁了,顺遂了二十七年,估计还没人像他一样对顾亦年说过话。

可是说真的,顾亦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比起你给我的,我今天这些不痛不痒的话算得了什么。

舒闲的眼眸中尽是淡漠,既没有复仇的熊熊焰火,也没有嘲讽和冷笑,只是黑洞一般,吸收了所有的物质,一丝光都折不出来。

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一个稍微粗重些的呼吸都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