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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谣有些尴尬,很快又一次露出了职业的微笑:“没事,你接着讲,那个叫白予的接走你,然后呢?”

“然后……他约了第二天带我去做孕检。”

“嗯嗯。”

“那天,天色不好,我起晚了些,他给我做了煎饺和皮蛋瘦肉粥,没来得及吃就上路了,二院没有车位,我们就先下车让司机去停车……”

“然后呢?”

“他死了。”

“……什么?”纵使沈谣见过太多的精神有问题的病人,听过太多令人心碎的故事,也没有料到这个转折。

舒闲像是被抽了灵魂,没有情绪的波动,双目直视着前方白花花的墙壁,继续低声地讲述着。

“二院门口的那个路口,我们在过马路时出了车祸,很多人都聚过来了,人生嘈杂,我从地上爬起来找他,他被撞出去好远,好多血。”

沈谣原本兴致勃勃地听故事,此时却沉默不语,再没了刚才的兴奋。

“我去抱住他,让他不要说话,让他不要死。但他不听我的话了,他原来很宠我的,就算经常嘲讽我,他最后也都是顺着我的,可是唯独那次他没有……”

没有眼泪,没有哽咽。

“他最后说,他爱我,然后他就死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就连讲述和顾亦年的故事时,舒闲都是有着情绪波动的,可唯独讲到白予的名字,他就再也没有波澜了。

就好像,他此时不是一个活着的人,而是死的,和那个叫白予的人一起死的。

接下来的一切都那么流畅。

查凶手,报仇,看着向晴一步步走近自己的圈套,最终掉进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之后就是遇见许知的事情,接近他,把他留在了身边,然后发现了许知的病,最后走到这一步。

沈谣听得惊心,却见舒闲依旧冷静,逻辑清晰,思维通畅。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了。”